2016年的春节正月期间,我们有十几位身居异地的同班老同学,有幸在泾县县城相聚了。我们老同学们久别相逢,欢聚一堂,互诉衷肠,心里很是高兴,聊的也很开心。然而在高兴之余,同学们心里亦有点悲哀。因为,在我们高中同班同学之中,有一位女同学,在她正是风华正茂之时,却过早地离开了人世间,永远地离开了我们,而且走的是那么悲惨!正像一朵正欲绽放的花朵,被严寒的冰霜摧残,过早地枯萎了。同学们谈起了她,无不摇头惋惜,叹息再三,心里很是惋惜、难受 、叹息、辛酸、悲伤、痛心......
我们的这位高中同班女同学,她现在若是健在的话,亦是即将步入当奶奶(外婆)的行列了。
唉......人生真的是无常啊!......
我们的这位高中同班女同学,她的名字叫:张天寅,她原是宣城市人。因为当年国家规定,凡是初中、高中、大学毕业的学生,都要下放到农村这个“广阔天地”去接受“再教育”。当年,她有一个姑父(姨父?)任泾县蔬菜公司的经理,为求高中毕业后下放农村后得到照应,故特投奔来泾县她姨父处。于是,她便插班到泾县中学七二届高二三排(三班),我们所在的班级就读。
因此,张天寅同学从高中二年级开始,从宣城来到泾县中学高二三排(班),与我们大家就成为同班同学了,直至到高中毕业。
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,学习成绩也很好。人嘛,她虽说并不具有沉鱼落雁、羞花闭月之姿,到也是面貌姣好,长的白白净净,个子高挑,与人相处,脸上始终露着甜甜的笑容。跟同学们在一起时,从未红过脸,我们相处的甚是融恰。
1972年冬季高中毕业后第二年(1973年)张天寅同学便和同学们一样“上山下乡”,被下放到泾县某个乡村接受再教育去了。
1975年,我正在泾县城关第一小学任代课老师。新学期开学的第一天,老师们照例开晨会,我刚刚进了教师办公室,就看见了张天寅同学她也在其中。
我便上前与她打招呼:“张天寅,你好!你也来开晨会了?”
谁知,她笑着说:“你认错人了,我不是张天寅,我是她姐姐,叫张子临。”
接着她又说:“我们姐妹俩是双胞胎,长像几乎一样,别人是很难分清我们呢。”
我随即向她说:“我是张天寅的高中同班同学。”她笑道:“哦,原来是这样呀。”呵呵,我们不禁地都笑了。
果然,数天之后,我正行走在校园的路上,身后忽然传来了叫我名字的声音,我转身一看,正是张天寅同学来了。
我便说道:“张天寅,你好!你是来找你姐姐的吧?”
“是哦,”她笑咪咪地说道:“你也在这儿当老师呀?”
“是的,” 我回答道:“和你姐姐一样,在任代课老师呢。”
“好啊,祝贺你哟!”
“呵呵,混碗饭吃呗。”
就这样,我与她边交谈着,边给她引路到教师办公室,找到她的姐姐。见她姐妹俩畅谈起来,我便向张天寅同学告辞,上课去了。
谁知,我怎么也没有想到,我们之间的这次相遇,竟然是我与张天寅同学的人生中相见的最后一面!
1980年,泾县发生了一件恶性杀人案件。我做梦也没有想到,受害者竟然就是她——张天寅同学
事后,我从同班其他同学那里得知,原来,张天寅同学在下放农村乡下几年中,她认真接受“再教育”,辛勤劳动,表现很好,她风里来雨里去,努力干好各种农活,受到当地领导和农民的一至好评。于是,在几年后,她被当地领导和农民推荐,从农村上调回城市里。到城里后,她被分配到泾县皖南电机厂工作,厂里领导安排她跟一个绰号叫“李驼子”的老工人当车床工学徒。这个老工人的年龄当时将近四十岁了,还是个单身汉。他见了张天寅同学后,心里便有了企图,想据其为己妻。而张天寅同学呢,当时才二十多岁,她心里自然万分不愿意。但她作为一名下放农村多年的普通知青,又是一个刚刚从农村上调城里进厂的女孩子(学徒工),人微言轻,对方既是厂里的老工人,又是她的师傅,她害怕以后当学徒学手艺有麻烦,故而当时并没有明言严词拒绝,从而埋下了日后的杀身隐患。
张天寅同学心里虽也在苦恼着,但她自强不息,努力学习文化知识。恰好这年,泾县司法部门公开招考国家公务人员,她报名参加了这次考试,并在数百名考生之中,取得了第四名的好成绩。当时的招考名额是18个人,这下她名列前矛,可算是稳操胜卷了,眼看就要改变自己的人生命运,离开工厂,去当一名国家公务员了。于是,她便在回到厂里之后,向李驼子开口摊牌,明确拒绝了他。谁知,李驼子竟然丧心病狂,残忍地持刀将她杀害。
唉......就这样,一朵正欲绽放的生命之花,就这么过早地凋谢了。
噩耗传开,谁不惊乎!悲乎!惨乎!痛乎!......
如今,三十多年的时光过去了,我想,也只有她的家人以及我们这些老同学,心里还在记得她吧。
同学情,最真诚!同学情,最纯洁!同学情,不了情!同学情,永世情!同学情,永难忘!
张天寅同学:愿你在天堂上一切安好!